但很奇怪,清中葉後的官修政書,如《大清會典》的乾隆版,甚至不提軍機處。直到光緒重修《會典》,才簡單提及軍機大臣的職責。因而人們欲知其詳,不得不求助於清人的野史筆記,如乾隆朝趙翼的《簷曝雜記》,道光間梁章鉅的《樞垣記略》等。他們都曾兼任軍機章京,都留心軍機處的權力結構,都提供了關於軍機處的所見所聞異辭,卻都旨在歌頌今上聖明。因而如趙翼那樣有心揭露二十二史實相的考史學家,述及軍機處的權力變遷過程,仍不惜使用曲筆。
當然,在清亡後十多年,由民國北洋政府官修的《清史稿》,於職官志、軍機大臣年表均有紹介亡清軍機處的專篇,但讀後令人失望。那些篇章,首先缺乏歷史感,迴避了滿清軍機處體現的權力轉折過程;其次缺乏民族感,抹煞了軍機處體現的以滿馭漢的偏見;再次缺乏是非感,將清帝通過軍機處貫徹的尊君抑民的權術,說成今勝於昔的歷史必然。
限於篇幅,例證僅舉《清史稿》軍機大臣年表序的說法:「軍機處名不師古,而絲綸出納,職居密勿。初只秉廟謨、商戎略而已。厥後軍國大計,罔不總攬。自雍、乾後百八十年,威命所寄,不於內閣而於軍機處,蓋隱然執政之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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