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本作爲先例,無需提醒,人們都應清楚,通貨緊縮是一種相當危險的風險——但這裏再回顧一下。價格持續下降增加了通膨調整後的債務負擔。無法承受的債務是美國經濟的核心難題。如果由於價格不斷下跌而導致該負擔愈發加重,推動經濟縮減的力量將會增強。美國經濟將進一步放緩,通貨緊縮壓力會進一步加大,債務將變得更爲繁重,如此週而復始。既然利率不能降至負值,貨幣政策就無法跟隨通膨的下降而一直減息下去。這使得通貨緊縮循環難以打破。沒什麼事情比避免經濟落入這一循環更重要的了。
美國10月份物價下降1%,爲60年來最大跌幅。這是個緊急預警——儘管這並不代表通貨緊縮已經來臨。物價(不包括食品和能源)較去年同期上漲2.2%。通膨預期仍爲正值,而由於通膨預期往往具有自我實現性,這種正值至關重要。只有經歷一輪嚴重的長期衰退,纔可能使通膨預期出現負值,從而將經濟一路推入通縮的深淵。不過,一場嚴重的長期衰退或許恰恰是美國面臨的境遇。目前,每一項新的經濟指數都顯示,美國經濟在以令人不安的速度緊縮。
至於班•柏南奇(Ben Bernanke),與任何人一樣,這位美聯準主席清楚通縮的成因和對策:這是他作爲學者時的專長領域之一。自接手美聯準之後,他不斷就貨幣政策的非傳統手段發表演講,這些手段可以在短期利率被下調至接近零利率時使用:提高流動性的新設施;維持短期低利率的承諾;「定量寬鬆貨幣政策」(quantitative easing,擴大美聯準資產負債表,從而向銀行體系提供資金儲備),以及其它措施。這些非正統手段有許多業已付諸實施。那還需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