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多年前,我剛進入時尚雜誌行業時,那個圈子裏能標誌自己身份和地位的是來自奢侈品公司發佈會的邀請函。因爲他們的客戶非富則貴,而且一般能請到名流與明星到場,因此成爲衆星雲集的名利場。記得在一個發佈會的現場,一位《新民晚報》的記者問我,晚上那個發佈會你去嗎?我不去。他得意地說:「我今天一共7個場子,上午要跑掉3個,下午和晚上一共4個。」那是《新民晚報》的黃金年代,雖然那位記者穿得並不像時尚圈的人,但沒有一位品牌公關敢怠慢他。
如今的時尚傳媒圈比那時成熟多了。圈子裏跑動的記者編輯若身上沒有兩件當季的大牌單品將很可能有種疏離感,因爲你會發現周圍的同行或者同事都在談論身上的行頭:新買的耳環或拎包是哪個設計師的產品,找熟人打的7折還是7.5折。所以,買不起大衣,至少得有個裝飾性掛件吧,最好是別人一眼就能看得出的牌子,省得再開口解釋。我有個開義大利進口傢俱店的朋友最近就心心念念想要一隻愛馬仕的Birkin包,這隻被中譯成「鉑金包」的包,是世界上最昂貴的包,根據皮質的不同,價格從幾萬到幾十萬人民幣不等,而且因爲數量有限,需要排隊數月至數十月等候,因此更顯身價。但傢俱店老闆渴望它的原因倒不在於它的皮質是多麼好,或者款式是多麼動人,而是因爲她的客戶幾乎每人都有,如果她沒有,就落了單。
歸根到底,還是一種身份認同的需要,誰都想在一個讓人羨慕的羣落裏安營紮寨,找到歸屬感和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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