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因爲看《紙牌屋》硬是熬了好幾個夜,第一季的十三集已經看完,現在開始追第二季。據說,中紀委書記王岐山也曾向部屬們推薦這個美劇,這實在讓我聯想翩翩。偏偏也在這幾天,北京熱熱鬧鬧地開「兩會」,遠在杭州看美劇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咱們的北京城裏有沒有在上演「紙牌屋」?
《紙牌屋》的主角弗蘭克•安德伍德是衆議院多數黨的「黨鞭」,在他的辦公室內間有一塊白板,上面貼滿了本黨議員的名字,當一個法案需要通過時,他和他的幕僚們就日夜站在白板前推演,預測哪些議員會反對,哪些議員會贊同。政治家們在辦公室裏的討論是功利的、尖刻的乃至骯髒的,不過,所有的態度和立場最終都將是公開的。那麼,在北京有這樣的一間辦公室嗎?有這樣的一塊白板嗎?在「兩會」上端出來表決的議案,是否經過了如此激烈而公開的辯論?好像沒有。
政治必須要有公開的反對派,這個道理在《紙牌屋》裏是遊戲的前提,其實毛澤東主席當年也曾經戲言,「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1945年,民主人士黃炎培在延安考察時對毛澤東提問,「過去若干年裏,每個朝代都會由盛而衰,從未跳出這個週期律。中共諸君有無可能找出一條新路,來跳出這週期律的支配?」毛先生當時的回答是這樣的:「我們已經找到了新路,我們能夠跳出這個週期律,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們起來監督政府,政府纔不敢鬆懈,只有人人起來負責,纔不會人亡政息。」這段話在今天仍散發著政治家的智慧,中國的「兩會」,就創辦的初衷而言,正是「人們起來監督政府,人人起來負責」,只是我們的監督和負責模式不是「紙牌屋」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