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九天的時間裏,我的運氣可以說是出奇地好,參加了至少五場非常隆重的葡萄酒晚宴。這隆重不僅僅在於來賓的舉止,主要指的是晚宴葡萄酒的品質和年份。葡萄酒的年份包括來自傳奇年份的1959和1945各三款,以及以陳年潛質著稱的1928兩款,還有被稱爲二戰時最佳年份的1943兩款。如果這些晚宴發生在上個世紀,那麼主人們肯定都是英國人。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這幾場晚宴中,只有一位東道主來自英國,是我的鄰居——他的酒窖實在令人豔羨不已。其他的除了來自香港和中國內地外,最後兩場的主人來自希臘。
希臘主人還成功地說服我去了一趟瑞士,誘餌是保證辦一場從1970到1982年份的柏圖斯(Pétrus)垂直品嚐。這可是聞名遐邇的波爾多(Bordeaux)最昂貴紅葡萄酒,有九個年份我沒有品嚐過,選用的年份正好能夠填補這些空白。尷尬的是所選這些年份中的絕大多數都是當時最差的,對於東道主來說非常不好找。他已經找到了不少1982、1985、1990和2000,但是要想找到1970年代初期和末期的那幾個欠佳年份可得費一番周折——我估計這些酒可能早就被全球飲家們喝掉了。
希臘的東道主在晚宴的準備上狠下了功夫:衆好友前來光臨,來自保加利亞的音樂家們爲來賓傾情奉獻優美的小夜曲,年輕的捷克大廚大衛•傑立卡(David Jehlicka)準備好了精美的食物——聽說他的廚藝在一次私人航遊中大放光彩,因此受邀負責此次晚宴的餐食。主人毫不含糊地在露臺上以柏圖斯的1972和1973年份作爲餐前酒,衆人必然也是直奔美酒而去,樂享來自波美侯(Pomerol)的世界著名佳釀。這兩個年份雖然不算非常出名,但是我還是被1972年份深深打動:儘管酒體略顯輕飄,魅力卻絲毫未減,令人沉醉。我在黑莓(Blackberry)手機上運指如飛,記錄品嚐到的每一個細節,卻發現輸入的內容有些荒唐:「一款柏圖斯餐前酒」。柏圖斯被稱爲右岸(right bank)純美樂(all-Merlot)之星,不過其1973年份酒體更加濃郁和強勁,感覺更像是解百納爲主導的(Cabernet-dominated)基隆河(Gironde)左岸(left bank)風格——實際上我認爲這個年份雖然已經不年輕,但還能夠繼續陳放。說說其他的年份吧:1974年份已經有了氧化的影響,顯出疲態;1976年份酒體較輕,非常迷人;1977年份也屬於輕酒體,但是有青樹葉特徵;1978年份平淡無奇,給人印象不深;1979年份則發展有些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