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嗜海鮮的食客坐到一家餐館裏,對著菜單上琳琅滿目的魚鮮海鮮品種,心裏一邊就打起「喫什麼好」的算盤。假如這時候提起關於「人道宰殺海產」、「海洋生態環境」這樣的話題,興許有點掃興。可是,當你有一天跑上了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單的英格蘭南部侏羅紀海岸所在的波特蘭小島上,對「海鮮」的感知也許就不一樣了。
最近,我們開車盤了一段山路後,到懸崖上Penn Castle Estate一間新建的屋子「Clifftops」裏待了幾天。突然之間,我們就日夜都被包圍在落地玻璃外的古崖和海浪之間,天色不停變幻,不時還有獵鷹飛過。在一個風暴天的日落後,有人來敲門,並將一籃子接一籃子的食材端進屋子裏,說要給我們做一頓本地海鮮餐。
那天窗外的風浪很大,而我們置身的這幢房子,主要建材就是從波特蘭島上開採的石頭:一種形成於侏羅紀晚期的石灰岩。如今這種「波特蘭石」在英國是常見的建築材料,比如在倫敦的白金漢宮和聖保羅大教堂上都能見到。但這幢房子不一樣的是,挨着侏羅紀海岸的石牆裏,密集嵌滿了1.8億年前的海洋生物化石。粗獷原始的古崖就在腳下,經過鑿制的石頭一伸手就能觸摸到,一觸摸就能激發人思考歷史、大自然與人類生活的關係。在這樣的鋪墊下,這頓飯註定令人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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