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紐約市成爲全球新冠爆發的重災區。爲減緩疫情的擴散,3月13日,大都會博物館宣佈暫時閉館,當天市內諸多藝術文化機構也相繼關閉。在經歷了建館150年曆史上最長的閉館期後,8月29日,大都會博物館重新對公衆開放,之後市內其他美術館分別於9月至10月初陸續重開。根據今年8月布魯金斯學會(Brookings Institutions)發佈的報告估計,新冠的爆發在4月至7月間爲紐約市藝術文化機構(含表演藝術機構)造成了近280億美元的損失。
與此同時,過去半年全美社會矛盾劇烈激化:隨著喬治∙佛洛伊德(George Floyd)、布倫娜∙泰萊(Breonna Taylor)等非洲裔公民被警察謀殺,各地人權示威遊行大規模爆發,引發衆多美術館自下而上的文化反省:是否需要修正藝術史敘事及館藏?是否存在普遍的種族歧視?是否應當更換管理層?缺乏社會責任感的董事會成員是否需要被剔除?在今年席捲美國的人權運動中,各大美術館幾乎都曾面臨來自員工、媒體或激進組織的批評性審視。
隨著紐約市第二波疫情的到來,回顧藝術機構所經歷的動盪、掙扎的2020年,新冠導致的財務壓力遠未消除,新一輪人權運動激發的機構革命纔剛剛開始。面對充滿未知與挑戰的時刻,這些美術館的領路人將如何把機構的文化使命推進下去?FT中文網《談藝錄》向紐約五位美術館館長髮出了同樣的提問,包括:大都會博物館、惠特尼美術館、古根海姆美術館、布魯克林博物館、摩根圖書館及博物館,討論了他們疫情期間每天的狀態、哪件館藏藝術品爲其帶來精神慰籍與鼓勵,以及他們希望爲機構帶來怎樣的改變。下面迥異或不約而同的答案,反映了危難時期這批美術館人思考的本質:藝術終究能爲人類帶來什麼?當災難與社會矛盾引發時局震盪,美術館又應發揮怎樣的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