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New York City)的生活方式是每代紐約居民都得直面的問題——地圖上的各個景點依然存在,街道依然熙熙攘攘,大都市的商業依然繁華。但從青春年華至人到中年,每個紐約人都認識到會面臨這樣的可能性:他們曾經熟悉的原汁原味的紐約城已不復存在。
就在兩個月前,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上述問題。曾是紐約最高檔餐館的四季餐廳(Four Seasons)六月初提供了最後一次多佛鰨魚(Dover Sole)後,結束了在西格拉姆大夏(Seagram Building)長達60年的營業史。沒過多久,曾是紐約名門望族范德比爾特家族最富知名度的傳人凱萊•範德畢爾德(Gloria Vanderbilt)以95歲高齡仙逝。這兩者都是20世紀中葉紐約的標杆,當時的紐約城在全球可謂獨領風騷、無出其右。
四季餐廳幾年前搬離西格拉姆大廈時,就已呈沒落之勢。西格拉姆大廈是荷蘭設計大師密斯•凡德羅(Mies van derRohe)的巔峯之作。2000年後,我去紐約金融區公辦時,時常在四季餐廳用餐。 當時在這裏看過往行人,跟廣告宣傳畫上的一模一樣,但最出彩的地方是整個餐廳的設計風格(它是菲力普•強森(Philip Johnson)的大作),其功能儼然是一臺時間機器:它簡潔、敞亮的空間讓用餐者彷彿回到了現代主義風格盛行的時代,以及紐約對萬事有一錘定音決定權(感覺永遠如此)的戰後時代。如今這兒經營的是一家風格迥異的餐廳。我最多只是進到餐廳的酒吧匆匆忙忙喝杯馬提尼酒,原因就是生怕自己在此享用正餐的話,會打破四季餐廳原有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