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家酒商能夠像裸妝佳釀(Naked Wines)這樣在業界引起如此強烈和負面的評價。客戶們似乎對這家成立只有六年卻在經營方式上打破常規的酒商鍾愛有加,至少從其網站上產品成千上萬的瀏覽量來看確實如此。這些客戶很喜歡裸妝佳釀預先資助釀酒師這一方式,當然釀酒人對此也很欣賞。不過那些沒有與裸妝佳釀合作過、或曾有過接觸但最終並未形成合作的生產者都持懷疑的態度,傳統葡萄酒貿易商也對它懼憎參半。
在葡萄酒貿易圈裏,關於裸妝佳釀的正面言論寥寥無幾,坊間傳言更是稱其泡沫正處於破碎的邊緣。他們是欺騙消費者的操盤大師,犯下了最嚴重的罪行:將數以萬計的葡萄酒飲家變成了自己忠實的消費者。他們在公關方面的超凡能力在去年三月《每日電訊報》(The Daily Telegraph)的一篇文章標題上可見一斑:《裸妝佳釀與員工共享首次所得利潤》,告訴大家這是一家「將三萬五千英鎊交給三十四位員工的風險投資公司」。文章絲毫沒有提到其所有者偉恩國際酒業(Wein International),這家德國公司曾在歐洲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叫做碧洛德(Pieroth)(在美國叫做PRP),過去總是派遣那些倒楣的銷售人員通過登門拜訪客戶來開拓業務。如此一來,灌輸給人們的資訊就成了裸妝佳釀是衆多艱苦奮鬥的酒商中最惹人喜愛的一家。
但是隔天我向宏偉酒業(Majestic Wine) 的掌舵人問起自己將誰看作是主要競爭對手,他瞬間就吐出了裸妝佳釀這個名字。如果換做以前,他說起的可能會是萊斯維茨(Laithwaites)/佳釀直銷酒業集團(Direct Wines group),這是英國最大的葡萄酒直銷公司,也是英國多家郵件訂購葡萄酒俱樂部的擁有者,其生意已經擴展到了美國、澳洲、香港、臺灣、瑞士、德國、瑞典、丹麥和波蘭。我看到了裸妝佳釀和萊斯維茨之間的共同點,兩者都有一個有別於葡萄酒行業傳統的操作模式。對它們來說,那種舊的模式毫無意義:零售商從批發商那裏購買產品,而批發商的產品則購自進口商或生產者的代理商。他們不用對超級市場的採購人員點頭哈腰,而是直接從生產者那裏購買產品,又在買不到這些產品的地區進行銷售——這樣一來,直接性的價格比對實際上已經成爲了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