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半解

服從到底

FT中文網專欄作家何帆:所有的這些「解釋」,其實都是想回避米爾格拉姆呈現的冷酷現實:想要找到潛在的納粹分子,你不必到精神病院去,隨處都可以找得到。

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是德國新表現主義的代表畫家之一。他出生在納粹德國戰敗的那一年。1969年,基弗該從弗萊堡大學設計學院畢業了。他的畢業作品讓答辯委員會的成員們大爲疑惑。基弗在歐洲各地拍攝了一系列照片:在羅浮宮前,在英國運河,他身穿納粹軍服,擺出納粹敬禮的姿勢。這個狂妄自大的小子究竟在搞什麼鬼?答辯委員會的成員們被激怒了。他們沒有讓基弗畢業。多年之後,基弗自己談到這組照片的時候說,他想試一試,當舉手敬禮的時候,自己是否會感到激動。他想知道,德國人究竟攜帶著什麼樣的政治DNA,是否一旦有適宜的歷史機緣,就又會激發出德國人潛伏的法西斯傾向?

  Fred Prozi可沒有藝術家那樣敏感。他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相貌平庸,待人和善。1961年,他報名參加了耶魯大學的一個心理學實驗。Prozi先生之所以報名,是想掙一些外快花。他當時失業了,而參加這個實驗能得到每小時4美元的報酬,這可比當時的最低工資高多了。

  招募廣告上說,這是一個研究學習與記憶的實驗。Prozi先生被帶進實驗室,他遇到了另外一個參加實驗的人。他是一個40多歲的男子,看上去彬彬有禮。抓鬮之後,Prozi被分配的角色是「教師」,另外一個人是「學生」。主持實驗的是一個身穿白色實驗服、表情嚴肅的教師。他讓Prozi把「學生」綁在隔壁的電椅上,手腕上敷上電極。Prozi每次要向「學生」提問,讓他回答關於一組辭彙的問題,如果「學生」答錯了,就按下開關電擊「學生」。主試者先讓Prozi自己試了試45伏電擊,體驗一下「學生」的感受。然後,實驗開始了。「學生」答錯之後,Prozi就要電擊「學生」,從15伏開始,逐漸加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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