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物王國,單憑身體大小判斷兇猛程度,是糟糕的策略。自然界最致命的生物之一,是微小的箭毒蛙。將「大」作爲衡量標準的智慧,在金融界也令人質疑。但由於大西洋兩岸的監管者似乎都傾向於這麼做,我們有必要提出下述問題:什麼時候「大」會變成壞事,以及「大」會給誰帶來危險。
假設監管者希望評估一家銀行的絕對規模、或相對於經濟產出的規模,而不是利潤率、存款規模、或批發融資規模這些指標。摩根大通(JPMorgan) 指出,這種演算法仍然存在著巨大的差異空間。相比於美國同行,與衍生品相關的會計差異可以誇大歐洲銀行相對於國內經濟的規模。用風險加權資產作爲衡量標準可能帶來的差異更是衆所周知——無論是在衡量不同國家的金融機構時,還是由一個國家的不同監管者進行衡量時。此外,美國監管者似乎有悖情理地樂於看著銀行逐漸變大,只要它們不大量購入資產。摩根大通指出,自1992年以來,銀行資產的成長一直落後於它們大型國際客戶收入的成長。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國際上對跨境合作解決上述問題仍討論甚少。甚至連處置美國銀行十分高效的美國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DIC),在處理國際敞口問題上也經驗有限。事實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主席指出,「缺乏全球視角」的衡量方法正在增多。理論上,每個國家處理自己所持某家大型破產銀行資產的份額,可以減輕該銀行所屬國的負擔。但現實中,國際企業擁有高度的內在聯繫性,並伴有傳染的風險,另外,外國政府也不願意幫助清算一個它們沒有監管權的機構。隨著每個國家的改革努力陷入停滯,國際協同仍然是一個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