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頭,任異國情懷迷人眼,年關在即,內心又會細數枯榮。
年前送走了一位遠親,儀式上見到了素未謀面的幾位親戚,一見如故,絮叨了一頓飯的功夫,翻看了幾本大半個世紀前的留影,臨別約定:不可以繼續「親戚們只在婚禮與葬禮上相見」的定律。驅車回家的路途出了太陽,高速路兩旁的樹林映照出冬日特有的焦黃色光線。握緊方向盤的家人輕輕說了句:「一個章節就這樣過去了。」
我一位在香港的長輩親戚也在最近離開。我對她的記憶不多,但深刻:每年新春都會收到她寄到廣州的節日賀卡,手寫中文和英文都很娟秀。我五、六歲時,從她那些帶音樂的卡片裏,第一次認識了法國的流行音樂,一些旋律在腦子裏留到了今天。她遇到過不少人生的不幸,但直到年老仍保持著知識女性的優雅和尊嚴。情感濃縮的一些時刻,經常能爲人提供更寬廣的視角。脆弱的時候,也可以是曲線推進強心劑的良機。倫敦外圍的M25高速路今天暢通無阻,一路前行,悲歡在天際如淡墨漸化開,心頭有一股暖意,用力推開了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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