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新型冠狀病毒

強森能否第二次大難不死?

何越:強森的派對門事件,被烏克蘭戰爭暫緩了一個月,現在繼續發酵。強森能否以外交成功挽救政治危機?能否大難不死?難說。

強森第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是2020年4月。當時英國第一次進入疫情封鎖時期,情況極其糟糕,強森本人也感染了新冠病毒。當時的病毒致死性比現在的奧密克戎高得多,疫苗當時也還沒研發出來,全靠人自身免疫力抵抗,去世的人當時多極了。

那時我對封城沒有概念,不知道封城對不同人羣(幼兒、獨居老人、殘障人士、基礎病患者等)的負面影響極大。那時很多華人都已經領教甚至膜拜武漢封城的雷厲風行,而強森猶猶豫豫,部署這部署那,總之搞出「九刀法」,一點一點地切,同時慢慢造勢,讓民衆逐步接受現實,於是我寫了《爲何英國「封國」難?》。我那時不懂,在民主社會,封國不可能抄中國作業,因爲不知道英國民衆對自己權利的捍衛程度那麼高(現在我懂了)。對於封國期間英國人的不守法,我曾經多有抱怨,但英國人自己能夠理解,因爲他們有共同的擔心,擔心如果統治者借危機擴大自身權力,以後他們就會故意製造危機,以獲得更多權力。

通過兩年的英國抗疫,我終於深刻明白了英國人的擔心,這其實就是英國人對自由的理解之一,即:必須時刻捍衛個人自由,必須要時刻小心統治者藉機剝奪你的權利。而這次上海因爲準備不周,緊急封城引發各種社會負效應與亂象後,我更加能夠明白英國當時封國爲何那麼難。如果有英國人因爲封城被餓死,或者因爲病痛無法得到醫治情願跳樓求解脫,這將一定是強森的最大丑聞。英國人能夠接受自然力(如病毒)帶來的死亡,但對人爲造成的死亡深惡痛絕。所以英國的疫情封鎖令我深刻了解了何爲自由、首相在被迫臨時收緊公民自由狀態下的不情願和各種小心翼翼,以及英國人對自由無所不在的下意識保護與捍衛。相對此次上海人民在封城中的表現,雖然上海人的自由意識已經是全國標杆,但比起英國人,落後起碼十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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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陌度阡

何越(Yue He Parkinson),母親、妻子、廚師以及雙語作家。以英文撰寫中國與世界;以中文撰寫英國與世界。著有China and the West – Unravelling 100 Years of Misunderstanding 《揭開中西百年誤解》、《讓世界愛上中國美食(西方中餐大師譚榮輝自傳)以及《撕裂的民主——「脫歐」陰影下的英國政治與社會》(即將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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