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安特衛普熱帶醫學研究所(Institute of Tropical Medicine in Antwerp)的實驗室收到了一個來自剛果民主共和國(這個廣闊的中非國家當時還叫扎伊爾)的保溫瓶。瓶中裝的是一個死於未知疾病的佛蘭芒修女的血液。這種神祕的疾病會導致發燒、無法止住的腹瀉和內出血。大多數感染這種疾病的人會在數週內死亡。直到後來,人們纔給這種病毒起名爲「埃博拉」。
埃博拉現在回來了,即使世界幾乎沒有注意到。在世界最貧窮地區之一的剛果民主共和國東部,此次埃博拉疫情已演變成史上第二嚴重的一次,悄悄奪去了許多受害者的健康和生命。根據該國衛生部的數據,今年3月確診病例超過1000例,截至3月26日錄得的死亡人數已達639人。雖然這還遠不及2014年至2016年間西非埃博拉疫情造成的死亡人數——當時埃博拉肆虐幾內亞、獅子山、賴比瑞亞等地時,共造成西非地區逾1.1萬人死亡,但這次疫情已經與西非那次疫情在2014年7月的嚴重程度相近,那次疫情正是在那之後開始變得異常兇險。
這一次的疫情爆發遠非處於可控狀態。彼得•皮奧(Peter Piot)上週剛剛說埃博拉死灰復燃——1976年那個裝著埃博拉病毒的保溫瓶抵達安特衛普時,他還是一名27歲的微生物學家。很多病例與已知的傳播鏈沒有關聯,這意味著埃博拉正在以醫務工作者無法控制的方式蔓延。如果這次疫情爆發不能得到控制,埃博拉有可能傳播到疫情更難以遏制的城市中心——或者穿過邊界進入烏干達、盧安達或者南蘇丹。考慮到航空旅行的便利性,埃博拉病例有可能在西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