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清晨,北京車公莊地鐵站綠地,老婦人撿起一枚枯枝,用混濁的雙眼端詳著:它是否還有用處?一天後同一個時刻,南京定淮門外某理髮店門口,一跛足老頭從地上拾起一節彩色吸管,眯眼打量一番,用嘴吹了吹,欣喜地放進布袋裏。不遠處,吐痰活動照常進行,有人噴向空中,有人吐到地上。
【駁殼槍】九十高齡的老軍人半夜三更敲開了女兒的門,顫巍巍問道:我的那隻駁殼槍去哪兒了?女兒一怔:爸爸,已經好多年沒打仗了,哪兒還有什麼槍呢?
他一九四七年入伍,五十五歲時以副軍級待遇離休。他常常對子女說,自己生是部隊的人,死是部隊的鬼。起初,每日在幹休所跟戰友聊天、打麻將,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時光飛逝,夥伴們相繼作古,他沒了去處。妻子十八年前辭世,陪伴他的就只有黨媒和記憶。他能記得的東西越來越少,偶爾會在夢裏重返戰場。他從早到晚翻看那幾份常年訂閱的報紙,諸如《解放軍報》、《國防時報》、《環球時報》等,他一字一字看,看著看著就忘了,然後再從頭看一遍。每天的《新聞聯播》他從頭看到尾,每逢新黨魁誕生,他都會欣喜不已,連連稱讚組織選出了好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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