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小學一年級的Abby回到家,在餐桌上照例和我們聊起學校如何。她說,今天某某某玩球把窗玻璃砸壞了。老師很生氣,讓他叫家長來趕快把玻璃安好。 我們都覺得有點意外,女兒的老師是個非常和藹的老太太,Abby很少描述她「very mad」(非常生氣)。我就揣測說,老師生氣是因爲窗戶沒有玻璃,大家會凍著,是吧?Abby說,窗戶破了,壞人就從外面看到我們,我們就躲不了了。再問下去,女兒說老師領他們演習有壞人來時,他們要趕快把燈關上,所有的人都蹲下不出聲不能動,要讓外面的壞人覺得教室裏沒有人。窗戶沒有玻璃了,壞人就知道他們在裏面了。
聽女兒這麼說,我纔想到學校教室的玻璃都是有圖案的,從外面看不到裏面。孩子年紀小小做這樣的演習,很顯然和近幾年美國多起死傷慘重的校園槍擊案有關。
女兒六歲半,小小年紀已經接受了不少安全方面的教育。四歲在學前班時就有兒童保護組織的人到學校,用小Teddy熊做例子,告訴他們自己身體哪些部位別人是不能隨便摸的。消防演習、地震演習,如何打911,他們都學過。她本來就是個膽小的女孩, 這些善意的提醒和教育在幫助她瞭解一些潛在危險的同時,也令她對外界產生莫名的恐懼。儘管如此,我一直覺得適度的警戒是健康和必要的,也一直配合她克服怕黑和其他恐懼。然而,美國與槍枝有關的暴力事件頻發, 使學校不得不讓小小年紀的兒童瞭解荷槍實彈的壞人的存在,對可能的危險做準備,還是讓我覺得美國槍枝管理這份嚴峻的現實, 已經超出了六七歲孩子所能夠和應該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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