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儲備資產管理者過去一年得到的教訓,與先前10年形成的信念形成了鮮明對比。央行儲備管理者管理著7兆美元外匯資產,是看上去更爲浮華的姊妹機構——主權財富基金——所管理資產規模的4倍。在1998年新興市場危機爆發後的10年間,央行外匯資產增加了3倍,儲備資產的流動性被視爲過剩,更多元化的投資戰略變得更具說服力。由於信心不斷增強,主權資產從美元、政府債券和黃金轉向高收益貨幣、信貸甚至是股權工具。政府支持企業(GSE)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進一步還可以衍生到美國的房屋所有者)是這一趨勢的主要受益者;在去年的鼎盛時期,央行所持GSE債務從2001年的約1000億美元升至逾1兆美元。同期,商業銀行在央行的存款從4000億美元升至1.4兆美元。
然而,僅僅度過了一個令人難忘的秋季,風險資產相對於政府債券長達8年的超額回報便元氣大傷。全球各央行不是被美元所淹沒,而是被惡性美元短缺所吞噬。爲了減輕新興市場及其它貨幣的貶值壓力,美聯準(Fed)被迫與歐洲、亞洲和拉美的央行簽訂了緊急美元互換安排。如果南韓、墨西哥和一些發達國家沒有獲得這些額外的美元流動性,那麼在許多國家,金融機構破產和大規模資本逃離可能會是災難性的。
我們從中得到了什麼教訓呢?第一,資產多元化伴隨的風險,不太適合央行其它更爲緊迫的責任。在危機時刻,相關性和多元化的論調崩潰了:只有最具流動性的工具纔是有用的。由於利潤最大化不及維護金融市場穩定的職能重要,央行官員們正重新考慮投資組合多元化的適當水準。額外的流動性不再被視爲是過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