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本質上是這麼一種努力:一個行爲體說服一個對手不要採取某種有損其利益的行動,辦法是使這對手相信如此行事的代價和風險將超過它希望由此獲得的裨益。在這一簡單和相當有限的意義上,威懾基於「理性」對手假設,亦即對手可以被預料成基於可得的資訊來估算它的各種替代性行動方針的功利。從邏輯上說,制定威懾政策的第一步是衡量本國在可能受到敵對行動威脅的那個領域的利益,評估它們有多重要。下一步是確定自己捍衛這些利益的承諾(commitment)並向對手傳達之。威懾國以倘若對手採取行動就做出反應的威脅來支持這承諾。這樣的威脅在對手眼裏必須既可信,又足夠有力,亦即必須能造成如此大的代價和風險,以至在對手看來大得足以打消其挑戰防禦方的地位的動機。
——《武力與治國方略》
今天和昨天一樣,威懾既取決於試圖阻遏他國的國家可以支配的物質手段,也取決於威懾目標國認爲以懲罰來威脅自己的國家所具有的決心。今天和昨天一樣,威懾的實質問題既是心理的,也是技術上的。外交上採取守勢的國家如何讓外交上咄咄逼人的國家信服它將實施它的威脅呢?今天和昨天一樣,兩個最一般的傳統做法體現在英國1939年對波蘭所作的保證和瑞士的防守準備之中:言必信,莊嚴的承諾使得不可能退卻,以及行動證明決心。
——雷蒙•阿隆
俄烏戰爭已經持續了8個多月。烏克蘭軍隊從8月末開始進行了區域性反攻。進入10月以來,烏軍大體進入了戰略反攻階段。隨著俄羅斯以公投方式將烏克蘭四個州併入俄羅斯、克里米亞大橋被炸,以及俄羅斯黑海艦隊再次遭遇重挫,俄羅斯是否會使用核武器的討論越來越越多。從俄軍的一線將領到外交、防務高官,包括普丁總統也多次暗示,俄羅斯可能會使用核武器來捍衛國家利益。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俄羅斯突然向多個國家以及聯合國發出烏克蘭製造和使用「髒彈」的資訊,一度引發國際熱議,國際原子能總署進入烏克蘭進行調查。國際原子能總署在完成對烏克蘭境內三座設施的檢查之後的報告中確認,未發現有未知的核活動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