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新型冠狀病毒

面臨三大威脅的倫敦還能風光多久?

庫柏:如果你認爲倫敦的地位是有保障的,請記住一個世紀前的維也納和埃及亞歷山大港也曾是世界主義的創意中心。這類地方永遠是脆弱的。

我在疫情期間最想念的事情之一就是倫敦。以前,大約每個月有一天,我會早晨在巴黎醒來,上午晚些時候就在倫敦蘇豪區(Soho)與人會面喝咖啡。出入境輕而易舉,你可以在歐洲之星(Eurostar)列車上工作,而那時的倫敦是無與倫比的一站式創意和資訊源泉。在我的最後幾次倫敦之行中,有一次我上午在倫敦聖潘克拉斯(St Pancras)參加一場科技會議,然後穿過尤斯頓路(Euston Road),去參加一場關於修辭學的學術研討會。第二場會議的與會者更爲不修邊幅,但他們的思想同樣令人振奮。在結束典型的36小時倫敦之行、重返巴黎時,我聽到的大量資訊常常讓我頭暈。但現在,倫敦面臨著三重衝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即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英國退歐,以及其他說英語的城市崛起。

語言曾是倫敦相對於歐洲競爭對手的最大優勢。作爲世界通用語言,英語起到均衡器的作用,讓德國人、中國人、美國人、巴基斯坦人,有時還有少數英國人可以一起喝咖啡聊天。創意和資訊是倫敦最強產業的原材料。根據麥肯錫(McKinsey)的數據,2015年,英國在全球總出口中佔比超過10%的產業有:金融和保險、藝術、娛樂、休閒、出版、影音製品、廣播和教育。這些產業互相影響:布魯斯伯裏(Bloomsbury)的教授、沼澤門(Moorgate)的銀行家以及林肯律師學院(Lincoln's Inn)的出庭大律師,常常會偶然或在社交場合相遇。

每天都會有外來者加入倫敦人的行列,他們來自乘坐列車可輕鬆到達倫敦的城市——巴黎、里爾(Lille,法國北部城市)、伯明罕、曼徹斯特、鹿特丹、布魯塞爾。(倫敦是歐洲最好的資產之一。)與此同時,曾經的「倫敦人」源源不斷返回,就像幽靈一樣,重訪我們各自眷戀的倫敦角落。倫敦政治經濟學院(LSE)校友烏蘇拉•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曾在「蘇豪區的酒吧和康登(Camden)的唱片店」度過一些美好時光;而我最快樂的一些記憶是在葛蘭沃斯街(Glentworth Street)的「鳳凰閣」(Phoenix Palace)中餐廳喫個痛快。全世界許多人有兩個故鄉:自己的故鄉和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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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庫柏

西蒙•庫柏(Simon Kuper)1994年加入英國《金融時報》,在1998年離開FT之前,他撰寫一個每日更新的貨幣專欄。2002年,他作爲體育專欄作家重新加入FT,一直至今。如今,他爲FT週末版雜誌撰寫一個話題廣泛的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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