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盧斯(Edward Luce)的文章《川普危及美元霸主地位》令人信服地提出,美國當前的黨派政治意味著,其業已龐大的主權債務負擔只會變得更糟。他提醒我們,當年英鎊正是因爲戰爭相關債務失去了儲備貨幣地位。沒錯,戰爭債務導致了英鎊的沒落。但英鎊沒落的另一個重大原因是20世紀初美國的實力不斷上升,得益於美國經濟迅速工業化和美元加速提升其在全球貿易所佔分量。差不多100年後,我們正在目睹類似的一幕:中國加速提升人民幣在全球貿易中所佔分量,由此給美元霸主地位帶來威脅。
一種貨幣要想推翻美元成爲全球儲備貨幣,需要具備三個條件:這個對手必須達到一定規模(在全球貿易佔很大份額);市場經濟;以及民主。歷史表明,在美元取代英鎊成爲主導貨幣之前,英國具備所有三個條件。
美國仍擁有上述全部三個要素,儘管其保護、促進和維持民主的機構正遭遇驚人威脅。中國已具備規模,且正在接受市場經濟,但在達到民主原則方面相差太遠——北京方面近期給予習近平終身執政的可能,這很難說是通往民主社會的政治路徑。歐盟是民主的,儘管其民主原則受到波蘭、匈牙利,現在還有義大利的挑戰,但歐盟不具備中國這樣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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