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前,偉大的民粹主義造反者弗拉迪米爾•伊里奇•烏里揚諾夫(Vladimir Ilyich Ulyanov,即列寧)在安逸的蘇黎世策劃布爾什維克革命時,抽時間寫了一本名爲《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Imperialism, the Highest Stage of Capitalism)的小冊子,解釋爲什麼革命已「箭在弦上」。如果列寧的現代繼任者(雖然政治上對立)唐納•川普(Donald Trump)在Twitter上進行效法的話,他或許會用「全球主義」取代帝國主義,再加上「糟糕,噁心!建起這道牆!(BAD, SICK! BUILD THAT WALL!)」法國極右翼總統候選人馬琳•勒龐(Marine Le Pen)一定會表示贊同。
然而,我們可以想像一個世紀前的另一位作家,他看著川普和勒龐,要求出版商爲自己的兩卷本史詩巨著《西方的沒落》(Decline of the West)發行一個新版本。奧斯瓦爾德•斯彭格勒(Oswald Spengler)看到的西方還沒有如今爲我們界定西方的北約(Nato)、美日同盟和歐盟(EU),他眼中的西方是一個正在走向歷史垃圾桶的歐美文明——即便以最冷靜的眼光來看,川普政府執政初期的表現如今似乎也在證實這一判斷。
因爲這是我們時代最大的問題:事關在2001年以來的外交事務領域、2008年以來的經濟事務領域目睹如此多的失敗之後,全球最富裕、最成功的國家(如西方國家)如今是否已無法阻擋地開始走下坡路,而這種衰落很可能因不斷崛起的民粹主義反叛者而加速。或者,換一種更動聽的方式說,問題在於,歷史能否證明2017年的川普們和勒龐們犯了與一個世紀前的列寧和斯彭格勒一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