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南非黑人朋友驅車在比勒陀利亞附近行駛時,他的車出了故障。他下車向過往車輛招手求救。一位蓄了鬍子的白人駕駛著一輛皮卡開了過來,在我的朋友眼裏,他是典型的南非白人,即「布爾人」(Boer)。那人瞥了我的朋友一眼,沒有停車。我的朋友想道:「哎,糟了。我在布爾人的領地。沒人敢讓黑人搭便車。」他站在那裏抱怨自己的黴運,但那位白人突然駕著卡車再次出現,示意他上車。開車後,白人說道:「我小時候被灌輸了一些不好的想法。現在我試圖改變自己。」兩人後來一直保持著聯繫。
我的父母生於南非。我在種族隔離廢除前和廢除後多次去過這個國家,見證了納爾遜•曼德拉(Nelson Mandela)造就的雙重奇蹟。他不只是推動了不同膚色之間的政治和解,還爲南非百姓的日常生活帶來了和解。曼德拉的事蹟或許是當代任何國家的任何一位公衆人物難以企及的:他改變了本國人民之間的關係。
他在一個最「無可救藥」的地方實現了這一成就。種族隔離制度以一種可怕的方式取得了成功。它假設不同「種族」生下來就是不同的,並據此製造出有真正差異的種族。南非黑人和白人在不同的社區長大,說不同的語言,上不同的學校,掙得不同的收入,壽命也不同。這種隔離旨在製造出白人對黑人的歧視。我記得自己大概10歲時在約翰尼斯堡的一輛冰淇淋車前排隊,目睹了以下景象:一位蓄著鬍子的白人顧客指責黑人小販動作太慢。他喊道:「你真蠢!你就不應該做這份工作!快點,給我冰淇淋!」黑人默默地將冰淇淋遞給他;他不能用言語反擊。
您已閱讀34%(622字),剩餘66%(1184字)包含更多重要資訊,訂閱以繼續探索完整內容,並享受更多專屬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