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起牀,外面秋蟲唧唧,涼氣襲人。翻開岑仲勉先生的《黃河變遷史》,浮想聯翩。他把一條不馴服大河的歷史,寫得饒有趣味。作者引證翔實,質疑有據,可信。在復旦校門口書攤上以十五元購之,竊喜。此書近八百頁,豎排正體,中華書局版,定價六十二元。
此次回母校,乃是同窗之情召喚的結果。畢業二十六年,期間幾次滬上公幹,皆無暇他顧。有一次,入住與復旦僅一牆之隔之賓館,晚飯後,本欲乘月光回校園做思念遊,途中瞅見腳手架纏繞的高聳大樓,遂作罷。這一瞥,證實了我的憂慮。曾夢見校園拆樓掘地,移門伐樹,舊日場景皆失,徒剩一軀殼矣,大駭而醒,悵然良久。
對母校的記憶和眷念,在內心裡做成了一份不能走樣的建築,凝固在某個角落。圖書館,相輝堂,大草坪,香樟樹,詩會,講座,舞會,女生宿舍圍牆邊的灌木叢,國定路夜晚賣餛飩的小攤,復旦的日月星辰。畢業初期,母校是支撐,在年輕之外,最重要的資本便是他了。有那樣一個畢業證,總有一條路等著你。我曾寫過一篇散文,名字就叫《我是復旦園裏的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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