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在樹上尖聲叫著,枝條上掛著尚未熟透的芒果,一位南美外交官坐在自家花園裏的一把藤椅上,被我逗得放聲大笑——我在嘗試用一種清晰的解析方式來詮釋委內瑞拉。我又一次來到了委內瑞拉聲名狼藉、綠樹成蔭的首都加拉加斯——上一次我在這裏還是1998年,當時烏戈•查韋斯(Hugo Chavez)第一次贏得總統大選上臺。但這位大使告訴我,我「過於邏輯化了」。「要想搞懂委內瑞拉,首先要明白,它是不可理喻的。其次是,它運轉失靈,且從未運轉正常過。」
這個評論有欠慎重,還有些不公平,但還是有一點是站得住腳的。去除總統查韋斯「自戀列寧主義者」的高調和美國對委內瑞拉與古巴關係的恐慌之後,委內瑞拉更像是「行政不當」的案例,而非它自詡的社會正義的完美典範,或者其批評者所形容的「熱帶的古拉格(集中營)」。
最近發生了一件令委內瑞拉感到丟臉的事,讓該國體制的低效率和無能暴露無遺。由於過了保質期,委內瑞拉運往海地的食品援助被退回加拉加斯;而早些時候,人們還在國有倉庫內發現有10萬噸食品開始腐爛。查韋斯憤怒地指責,這都怪「美國扶持的法西斯主義寡頭」——每次國家出現問題,查韋斯都極少放過歸咎於他人的機會。最近一個例子是他將自己崇拜的西蒙•玻利瓦爾(Simón Bolívar)開館驗屍,以驗明這位已離世180年的民族解放者是否被哥倫比亞背信棄義的「寡頭統治者」下了毒。哥倫比亞最近又一次指責委內瑞拉窩藏馬克思主義游擊隊員。查韋斯則宣稱,哥倫比亞政府患有加西亞•馬爾克斯(García Márquez)式的幻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