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

30年前那些事

Murray Lerner是《從毛澤東到莫扎特》的製片人和導演,他用電子郵件回覆了我們的提問,透露了許多不爲人知的細節。

斯特恩和我同意一起去拍這部電影,爲此我們用了很長時間去做資料及後勤方面的準備。我們的拍攝班子只能有五人,因爲每個人都得經過中方的審查並被他們接受。我知道斯特恩對他的唱片的錄音素質的要求很高,所以我覺得我們需要至少兩名音響工程師。

在哥倫比亞大學,我們遇到了美中藝術交流中心的主任周文中教授。周文中肯定在我們出發前及中途掃除了種種障礙。我仍然記得,在一場音樂會之後,我們在拍攝爲孫中山夫人宋慶齡而設的派對。揮汗如雨,我睏乏地坐在周教授身旁,沙發旁邊還有一位年長的穿毛裝的男人。他問我覺得怎樣,我說「很捧啊!但我希望在斯特恩的巡迴演出後,我們能在這裏待久一點。」他跟周教授說,「有什麼問題,只管寫信給我好了。」原來那人是文化部副部長(片末有對文化部副部長林默涵的致謝─編者注)。周教授那個晚上與我坐下來,撰寫一封信,希望能讓我們多待兩星期,拍攝上海音樂學院的學生生活、音樂家及學者的住處和街頭景觀等等。周教授需要列出每一個要求的細節、地點、日期及時間。後來,除了探訪周教授的朋友居住的一幢大廈外,我們真的獲得了批准,去拍攝任何事物。有時當我們堅持拍攝某些東西時,他們會重複地說,「這對你們來說不會很有趣的。」但我知道這當中必然有一些政治原因。他們不肯讓我們直接拍攝街頭,因此我們租了一輛巴士,在某些角落停下來,打開門並且拍攝,直至我們無法再堵塞交通,便前往下一站。監控雖隱蔽但仍易見。當我們到達北京時,他們以「安全保管」爲由拿走了我們的護照。直至我們抵達廣東準備前往香港時,才能見回我們的護照。每一次我以爲我們在自由地賓士於大街時,第二天他們能準確地告訴我們,我們曾經到過哪裏。

儘管生活表面上看來千篇一律,但是我們確實感覺到,我們正在見證一個社會的奇蹟─超過10億人的衣著、居所和飢飽。在那個時候,我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然而團隊中沒有人真的抱怨,因爲大家都持續地很興奮,希望拍到更多東西。當我提出輪班,他們無不顯得很憤慨。沒有人想錯失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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