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兩碗黃酒之後,高信疆談興漸濃。他穿中式藍色對襟褂,向後梳理的頭髮一絲不苟,其中黑、灰、白夾雜,架在鼻樑上的鏡框足以遮住四分之一的臉,他的面色變紅,皮膚微微沁出汗來。
他回憶起胡適與雷震,李敖和陳映真,在喫了一口黃瓜之後,還品評了古龍與金庸。談起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夜,古龍將他從溢滿冷水浴缸中強行拽出,他已喝了五瓶烈酒,渾身燥熱,倘若任性睡去,就可能一別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