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在一個割裂的世界。這種割裂帶來了衆多影響。但其中一個重要影響波及全球商貿。世界貿易放緩、某些國家訴諸經濟民族主義,以及西方(尤其是美國)內部越來越響亮的與中國脫鉤的要求,正在重塑全球經濟。尚不清楚這種脫鉤會進行到何種程度,也不清楚自我封閉的干預主義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其結果不可預測,而且很可能是破壞性的。
正如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最近發表的一篇重要論文——作者是艾倫•沃爾夫(Alan Wolff)、羅伯特•勞倫斯(Robert Lawrence)和加里•赫夫鮑爾(Gary Hufbauer)——所指出的,美國國內目前甚囂塵上的對貿易的敵意,可能會逆轉90年來取得巨大成功的政策。自上世紀30年代初的保護主義災難以來,美國政策的基本方向一直是成立一個開放、遵循規則的貿易體系。這些政策帶來了更加繁榮的世界經濟,進而成爲西方在冷戰年代取得經濟成功(以及隨之而來的政治成功)的基礎。它們爲規模驚人的全球減貧創造了條件。它們是美國誇耀自己是「仁慈霸權」的最重要憑據。
然而今天,幾乎在所有事情上觀點迥異的唐納•川普(Donald Trump)和喬•拜登(Joe Biden),偏偏都認爲這是一個錯誤,是對美國勞動者的坑害。此外,不僅是有關邊界的政策在改變。美國還擁抱基於慷慨補貼的激進產業政策。驅動美國走上這條路並堅定其決心的因素,是美國與中國之間的大國衝突。我們真的正在進入一個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