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達世界盃開幕前的一週,我開始觀看紀錄片《國際足聯揭祕》。深夜孤獨的大熒幕刺眼的光線照在我的臉上,腦海裏開始浮現出各種跟世界盃有關的往事。
記憶裏面最清晰的應該是高二初夏的某個禮拜天的下午,當時還沒有放暑假,但男生宿舍的走廊空蕩蕩的,住校生們都在踢球,操場上回響著此起彼伏的呼喊聲。我向同學要來鑰匙,跑到宿舍昏暗的二樓,打開其中的一扇門,在一個堆滿書的下鋪牀上挑了幾本書。蚊帳是發黑的,寢室裏面瀰漫着因爲潮溼而特有的臭球鞋的味道。借給我書的那位同學已經在前年一次出差的商務應酬中意外過世了。後來好朋友在追思會的時候告訴我,這位同學的表哥曾是上海很有名的譯者,在八十年代翻譯過著名詩人艾略特的詩歌,我的同學也因此經常收到他寄來的圖書。
回憶1986年的世界盃,腦子裏面冒出來的居然是最初看到《走向未來叢書》的往事,可能是我這位已經故去的同學將這兩件事情串聯在了一起。他非常的瘦,但是皮膚白皙,頭髮濃密而微卷,踢球的時候像一隻瘦弱的山羊衝在前面,經常會被在校隊踢球的後衛給撞飛出去,然後他會罵罵咧咧地站起來,那個舊款的秀朗架眼鏡早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在五六月份開始的世界盃給了所有愛踢球的同學一個非常好的理由,現在已經忘記他們住校的時候是在哪裏收看比賽的,只是記得當時還是宋世雄在解說,還依稀記得說巴西球星蘇格拉底是一位大夫,真是很難把一個醫生跟一個足球運動員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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