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勝利,其真正的含義應該是在戰後獲得鞏固的和平,人民的物質生活狀況比戰前有所改善。想要獲得這樣的勝利,辦法可能有兩條:或者速戰速決,迅速取得戰果,或者進行持久戰,但要根據國家資源情況節約使用兵力。目的必須和手段相適應。如果奪取這種勝利的機會已經喪失,那麼頭腦清醒的政治家絕不會放過締結和約的有利時機。
——利德爾•哈特:《戰略論》
尊重約定和彰顯公正是和會的任務,而重建人民生活和醫治戰爭創傷也是和會的任務。執行這些任務時既要審慎,又要有古代聖賢所認爲的勝利者應該擁有的寬宏大量。
——約翰•梅納德•凱恩斯:《和約的經濟後果》
在4月18日,俄烏雙方几乎同時「宣佈」了頓巴斯戰役的開始。就俄烏戰爭的態勢來說,頓巴斯戰役具有會戰和決戰的性質,同時也基本凸顯了俄烏戰爭的輪廓。在頓巴斯戰役尚未結束之際,討論俄烏戰爭的戰後秩序前景似乎爲時過早。戰爭的偶然性和情緒性很難去推測,但作爲政治和戰略工具的戰爭的性質、形態和邏輯基本已經凸顯出來,這是俄烏戰爭中不確定中的確定。俄烏戰爭是國際秩序演變過程中的「事件」,可能會產生比較重大的影響,但是否構成一個歷史性的拐點,或許不宜高估,至於說將世界歷史分爲俄烏戰爭前和戰爭後,可能高估了俄烏戰爭帶來的長時段影響。俄烏戰爭是全球化時代的一場歐洲「內戰」,其範圍甚至小於19世紀中期的「克里米亞戰爭」。作爲比照,俄烏戰爭的影響或許與那一場克里米亞戰爭相似。當然,相比於19世紀,當下全球市場受到的衝擊是直接和劇烈的,但俄烏戰爭並不構成一場系統性的衝擊。其影響更多集中於歐洲以及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