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民族主義

民族主義的兩面

沃爾夫:民族主義有其良性的一面,也有其惡性的一面,我們必須全力以赴,防止它的惡性的一面毀掉我們的未來。

人類從非洲大草原上的類人猿演化爲地球主人的歷史,是一場浮士德式的交易。農業革命帶來了人口的大幅成長,但也拉低了許多人的生活水準。生產系統的規律也適用於意識形態,尤其是民族主義這種既驅動發展、也帶來毀滅的意識形態。我們需要辨別並管理好民族主義的兩面——有益的一面與邪惡的一面。

民族主義首先是一股極其強大的社會力量。1918年一戰停戰百年紀念提醒我們,自上世紀開端以來,數千萬人在各個國家的軍隊中戰死,而且他們往往是自願的。他們全部都是爲了本尼迪克特•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所稱的「想像的共同體」而死:之所以稱之爲「想像的」,因爲這些擁有共同國家認同的共同體成員絕大多數相互不認識;之所以稱之爲「共同體」,因爲它認可忠誠和支持這一首要紐帶。這類紐帶不容易被納入經濟學家關於理性個人效用最大化的框架。它們深入到了更深層次:民族主義已成爲一種將國家這個概念神聖化的世俗宗教。

人類具有強烈的社會屬性。對人類而言,認同超越自己個體的更大行爲體完全是自然本能。然而,這些共同體最初既小又帶有家族性。後來的大多數政治實體並未指望所屬臣民對國家有強烈的認同:他們要求的主要是服從。被動員起來的民族國家及其倡導的強烈身份認同,大體上只是過去200年間的產物,儘管在西方它們呼應了古代城邦的價值觀。民族主義的現代起點可能是法國大革命後引入的「大規模徵兵」(levée en masse)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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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沃爾夫

馬丁•沃爾夫(Martin Wolf) 是英國《金融時報》副主編及首席經濟評論員。爲嘉獎他對財經新聞作出的傑出貢獻,沃爾夫於2000年榮獲大英帝國勳爵位勳章(CBE)。他是牛津大學納菲爾德學院客座研究員,並被授予劍橋大學聖體學院和牛津經濟政策研究院(Oxonia)院士,同時也是諾丁漢大學特約教授。自1999年和2006年以來,他分別擔任達佛斯(Davos)每年一度「世界經濟論壇」的特邀評委成員和國際傳媒委員會的成員。2006年7月他榮獲諾丁漢大學文學博士;在同年12月他又榮獲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科學(經濟)博士榮譽教授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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