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詹姆士•莫里斯(James Mirrlees)有20多年了。8月29日,詹姆士撒手人寰,噩耗傳來,我深感震驚,那種沉重的感覺一時難以用筆墨來表達。我知道他久臥病榻、重病纏身,但是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有所好轉,而我忙於工作和教學,奔波在世界各地,多次說過要去看他,沒想到從此天人永隔,此時此刻只能用「追悔莫及」這四個字來形容。
詹姆士是一個特別平和、溫和、隨和的天才,講話不多,身材很高,腰板筆直,永遠面帶微笑地對待所有人。兩眼放光,像是能穿透你的靈魂。我最後一次與詹姆士見面是去年夏天,那時他同時是香港中文大學和澳門大學的特別教授(Professor at-large)。春天的時候我去他家裏,他說快要離開澳門大學了,他的最後一個博士研究生要答辯,希望我做答辯委員會的成員,我慨然應諾。夏天的時候,他作爲博士生的導師,我作爲答辯委員會成員一起在澳門大學出席答辯活動。
通常的答辯,說得直白一些就是挑毛病。作爲答辯委員會的成員,我按照學術慣例挑了些毛病。在答辯現場,詹姆士一點不做聲。答辯結束了,那位博士生只需要對論文做小的修改即可通過。我們接受通過的結論都已經寫好,字也簽了,我以爲萬事大吉了,沒想到還有個小小的餘波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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