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1989年,那時候法國法郎還不那麼值錢,(現在還有人記得這種貨幣麼?)一波比瑞安航空(Ryanair)還要早的英國浪漫主義者(British romantics)來了一場深度法國(la France profonde)探尋——我們出手在朗格多克(Languedoc)購買了一屋半宅——儘管孛艮地(Burgundy, Bourgogne)的一個小村莊讓我意識到英國的鄉野在法國的鄉野面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過在這麼重要的葡萄酒產區有個度假屋會讓我很焦慮。
那時候,孛艮地西南部有一個貌似比法國偉大葡萄酒產區落後一百年的葡萄酒產區,也就是講加泰隆尼亞語的朗格多克和魯西榮(Roussillon)。這裏擁有多種多樣的葡萄酒。我承認這很棒,但是一想到要把珍貴的夏季養生休假時光耗費在拜訪酒莊上,又覺得有些捨不得。
我們去朗格多克的時候,葡萄真是漫山遍野的唯一種植物,這些葡萄也正是填滿名聲不佳的所謂歐洲酒湖(EU wine lake)的主要來源,誰都不願意去喝這些單薄而且也沒有特色的紅葡萄酒。爲了降低酒湖的量,歐盟實施了連續多年的葡萄樹拔除計劃,這裏的景色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最不適合種植葡萄的地方(也就是地勢平坦而且土壤肥沃的區域)的葡萄植株被連根拔掉。這樣做造成的結果就是那些海拔較高且土壤比較貧瘠的坡地結出的果實佔了整體產量中的更高比例,而這些地段的自然條件決定了它們的單位產量本身就比較低,果實的品質當然更高,釀造的葡萄酒更加吸引人,更加濃郁。現在放眼一看,我們房子周圍的葡萄樹也被拔除得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