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父母的週末度假屋所在的海邊小鎮，擁有一輛閃亮的汽車其實很冒險。沼澤裏住著野生火雞。如果它們闖進你的車道，其中一隻可能會在車門板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然後和倒影打起來。這樣不僅會在你的車上留下喙印，還可能讓火雞自己受傷。
勒內•吉拉德(René Girard)或許會爲此找到隱喻的用法。這位法國理論家的偉大觀點是，宗教和文化源自他所說的「模仿性競爭」。人類的獨特之處在於，我們往往根據他人的慾望來選擇自己的慾望對象。他寫道：「人類行爲中幾乎沒有什麼不是通過學習獲得的，而所有學習都基於模仿。」然而，模仿雖然幫助我們學習，也會導致競爭升級，最終引發暴力。宗教正是作爲遏制競爭的手段而演化，通過將集體的暴力投射到一個隨意選定的犧牲品——替罪羊——身上來實現。
我喜歡吉拉德的理論，因爲我曾經試圖自己提出類似的觀點，但沒有成功。幾十年前，我寫過一篇非常糟糕的博士論文，論證說講英語的啓蒙時代哲學家們錯誤地認爲理性行爲始於追求快樂和避免痛苦。這種觀點太過個人主義了；其實我們是通過觀察他人來學習自己想要什麼的。在還沒聽說過吉拉德的情況下，我就已經是個「原始吉拉德主義者」了（英美哲學系並不鼓勵閱讀法國社會科學家的著作）。我雖然拿到了學位，但並不是哲學家，後來轉行做了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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