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與大衛•諾特(David Nott)共進午餐的前幾天,他還在哈爾科夫爲俄羅斯無人機襲擊的受害者做手術。幾天後,當你讀到這篇文章時,他已經在西岸(West Bank),教醫生們如何縫合血管和腸道。
諾特作爲戰地外科醫生的工作,或許已經挽救了成千上萬人的生命。許多人稱他爲英雄。但在等我的這位男子,並不像好萊塢電影裏的英雄人物。他溫和、靦腆,雙眼睜大。坐在一張長桌旁,他看起來更像是在賣抽獎券的人,而不是講述戰爭故事的人。他的聲音柔和,在餐館的喧鬧聲中幾乎聽不見。他帶著一種猶豫的氣質,如果說不像是「驚弓之兔」,那也許更像是一隻坐在法國餐廳裏的兔子。
他笑著對我說:「哈爾科夫的一位翻譯說,『這世上唯一不知道大衛•諾特是誰的人,恐怕就是你自己了。』」他坦言:「這話說得一點沒錯。有時候我就像活在另一個世界,看著那些所謂的成就——有些是我取得的,有些是別人以我的名義完成的——卻覺得那根本不像是我。」在指導其他外科醫生時,他常常會暗自驚歎:「老天爺啊,我怎麼會懂得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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